【煽风点火/齐乐山×海兆丰】假想细谈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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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兆丰出门了,但毕竟小孩子心性,知道要见偶像,虽然在牢里面绷的一本正经,一出了大门,就忍不住小声欢呼几句。估计还是蹦着走的,因为外面有人问了:
“警察同志,什么事啊?这么开心。”
“嘘,我悄悄的告诉你,我要见我偶像了!”
“哦?”
那人挥挥手,响起来铁链的声音。
“那真是恭喜了。近来演员可多,不知警察同志的偶像是哪一位啊?”
“苏梦蝶!”
“苏梦蝶?”
那人有些惊讶。
“可我听说,那苏小姐前去香港奋斗了,您这?”
“唔……我也不知道。啊!时间不够了,我先走了!再见先生!”
“哎,您慢走哎。”
文绉绉的书生。
齐乐山闷哼一声。
这几年叛乱过多,居然还是文人引领的,真是稀奇。哪怕远在印度的齐乐山都知道,他们闹得可大,于是这牢狱里,便来来走走净是文人。像他们这种真的犯罪的,还居然是少数。
齐乐山抬头靠墙长叹。
果然,警察真是越来越窝囊废了。
他仔细听那边文人们的言语,甚至玩笑,讨论学识,突然之间很是羡慕。
如果,中国未来是这些不管在哪都能研究学问的人来带领,是不是会更好呢?
会更好的吧,总该不会像现在这样,乌烟瘴气,一片死气,腐朽不堪。
他慢慢起身,将自己行李拖过来,在里面仔细的翻找。
他翻的很认真,也很小心,将每一件东西都摆好,然后,他找到了他想找的东西。
那是一个无镜片眼镜。
齐乐山把它提溜起来,仰着头迎着光看,笑。
自己以前还是读过一段时间书的,自从从了军后,总会在片刻休闲中会想到那段时光。他慢慢把眼镜带好,轻轻摸着边框。
就一起带着吧。
就当是纪念……还有幻想。
幻想自己是个文人,书生,读书人,有用的人。
他乖乖坐在房间里等着海兆丰回来,有时候听听旁边文人们在那聊天,觉得也不是那么难过。但是莫名的,心里还是有些奇怪的感受,感觉时间过得好慢,有些焦躁。
小警察怎么还没回来?
齐乐山皱起眉头,不满的想到。
可能是他的呼声太过于强烈,没一会儿,海兆丰就回来了。他打开了门,略显踌躇地走了几步,进来的时候还一直整理自己,一副盛装打扮。他站在灯光之下,对着齐乐山转了个圈,询问道:
“你看这……可以吗?”
齐乐山这才发现,小警察居然这么好看,这么瘦的腰,这么长的腿,一举一动天真又认真,不知道有多吸引人。
他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,像是很认真的考虑。
白色的衬衫,棕褐色的马甲,海蓝色的外衣。虽然看起来整套衣服像是大了几号,但也没有那么不合身,反而凸显出他的青涩。
就像他的名字一样。
“小警察,你看过海吗?”
莫名其妙的问题突然就蹦了出来,海兆丰虽然不知道为什么,但是还是很诚实的回答:
“没有,我还没有看过,海好看吗?”
海兆丰确实是没有看过海的,哪怕他现在在上海抽个空多跑一跑就能看到。可是自从他来到这里,没有一次是得空的,他完全没有时间,就要忙着写这份报告,那份报告。半年前还能悠哉点,一起看个电影什么的,但是自从被提了职位,他就显得更忙了。
苏梦蝶也是之前他刚来上海的时候,得空,去看的电影中的女主角。
当时大红大紫啊!
警校里没有一个人不喜欢的,稍微有点休息时间,全都在讨论苏梦蝶的事情。
海兆丰当然也不例外,也许是因为看电影的时间太少,又许这是第一个惊艳他的女主角,哪怕当时最后,苏梦蝶的问题已经吵到了报纸的头条,他也从来没有动摇过信念,他始终认为,苏梦蝶就是最好的,不是她的错。
于是这一纸书签就这么留到了现在。
海兆丰看了一眼齐乐山,像是才反应过来,不知道他问这句话的意义。
“海……很好看,一览无际,仿佛没有边界。当你第一次看到的时候,会被它迷住,迟迟移不开眼睛。你会觉得啊,那就是为了那就是最好的地方,那就是希望。”
齐乐山慢慢抬眼,看进了这一身海蓝,看到了那一双眼睛。一时间分不清到底是在描述海,还是在描述那双眼睛。
他定了定神:
“当然,它还非常厉害,等它攻击你的时候,谁都不敢正面对抗。”
一想到之前行军的时候坐的海路,齐乐山瞬间表情不淡定,差点控制不住表面情绪,顿时感觉回到那时,胃里翻江倒海的转。
还有一种想要呕吐的欲望在嘴边徘徊。
“额,小警察,你以后可得和你的名字一样啊!”
预示美好*,充满希望,充满力量。
“不过你现在也算是了,对不对?小~枪~神~”
海兆丰刚想表示什么,多的一句话一听就知道是在调侃。翻了个白眼,默默转过去,还是在上下整理着这套衣服。
牢房里面的灯没开,开的是海兆丰前面的那盏。从齐乐山那边看,海兆丰就像是镶上了一层白光,只能见到轮廓,看不到具体。
仿佛是看到了一束光,亮的好像他第一次看电影时,在头顶尽情跳跃的模样。
他从没见过这么神奇的光,从身后到眼前,伸手就能碰到,却穿透,绕着指尖舞蹈。是那种触不可及,只能静静看着。
只是这一次,他触摸到了。
“干什么?”
海兆丰后背突然被碰到了,奇怪的转过身,回头看一眼将手穿过牢门,去触碰他的齐乐山。
“没什么,小警察,你知道夜莺吗?”
齐乐山笑笑,默默的收回手。
“夜莺?是那种唱歌非常好听的小鸟吗?”
“小鸟……”
齐乐山一直笑着,他知道海兆丰没有去过那些地方。因为他没有能力,也没有时间去,所以也就不知道夜莺是谁。
可是他没有否决,只是顺着他这句话说:
“是的,我们走吧。你耽误了太长时间了。”
“嗯?你确定是我吗?”
海兆丰皱了眉头,有些不满的看着他,但是手上依旧乖巧的将牢门打开。一边看齐乐山拎着箱子出来,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:
“我告诉你,我现在不拷着你,你可不能乱跑啊……唉?你什么时候戴的眼镜啊?”
“刚刚从箱子里翻的呀。”
齐乐山没管他,推了推眼镜,半笑着,好玩的看着他。
“你可别是为了和我抢苏梦蝶的……”
“放心。我不感兴趣。”
“你居然不感兴趣?那可是苏梦蝶!”
“行行行,喜欢也不准,不喜欢也不准,你到底要闹哪样?走不走了?”
齐乐山苦笑着拿手推了一把海兆丰的脑袋,把他往门外赶去。看着小孩一边捂着自己脑袋,一边闷闷不乐往前走,还偷偷撅着嘴在那抱怨,真觉得好玩又好笑。
小鸟……
也是,她终要飞走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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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:兆:预示、丰:美好(部分意思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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